屿村

【赤安】The gift 甜文w

屿村没有鸽！

咸鱼你看看我！

是甜文

二人已交往


有轻微的时空折叠梗

原著向



平安夜的时候，东京下雪了。雪花飘扬在霓虹灯橙红的靡丽里，商场门口立起了巨大的圣诞树，“Merry Christmas”的巨大音乐广告牌闪闪发光。街上人很多，夜间的灯光比平时更加灿烂。

莱依不喜欢喧闹的人群，从拥挤的人群里挣脱出来，他皱着眉点了一根烟。

因为变动，离会和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。波本和苏格兰再快也不可能在零点以前赶回来。

渴望将自己沉浸在黑色中的男人，和这个闪耀着温暖光芒的夜晚格格不入。

莱依斜靠着街道拐角的墙壁，静静地吸烟。透过烟雾，莱依眯着眼打量起商场前挂满红色的礼物装饰的圣诞树。

赤井记得父亲失踪前，每年圣诞节，家里也会应景的摆起一颗圣诞树，虽然个头比眼前这个小了不知多少，但总是被装饰得非常精致。圣诞节的早晨，伦敦街上是茫茫白雪，家里的壁炉里燃烧着赤色的火光，暖意怀抱着每个家人。

但从父亲消失的那一天开始，对于圣诞的兴致，在赤井家里再也没有过。

莱依长长地吐出一口烟，这种时候难免会回忆起过去的生活。拉开从贩售机里买的黑咖啡，莱依朝巷子深处走去。

这条巷子越走越深，东京大大小小的街道太多了莱依对这条巷子毫无印象，但是无所谓，只是消磨时间罢了。街道两边本来就零零星星的商铺都是灭了灯的，门口的宣传纸被风吹的吱吱作响。居酒屋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，好像下一刻就会隐没在晚风里。这里除了风声再没什么，莱依耳畔还回荡着方才大街音乐广告牌上的圣诞乐曲和嘈杂人声。大脑里的喧闹和现实形成强烈对比，这两种感觉激烈冲撞，到最后竟有种恍惚感，让人觉得此刻寂静才是虚幻的。

兴许是冷咖啡喝的有点急，亦或是突然从灯火通明的大街走进黑暗，莱依觉得自己不太舒服，而且这种不适感很难形容，让人很疲倦。

这条路真长啊。

终于走出来了。

眼前是一个公园，草坪边上孤零零地立着两只秋千。其中一只上似乎还有孩子坐着。

平安夜这种时候，怎么一个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？

莱依稍微走过去一点，借着路灯看清那似乎是个混血的小男孩。金发，穿着白色的厚外套。两条小腿搭在地上无聊地蹭着。

男孩抬起头，他显然察觉到了莱依的脚步声。

莱依看见了男孩的眼睛，是很澄澈的蓝色，好像蕴了一眼泉水。

莱依发现男孩手里还捏着类似玩具车模型一样的东西。

“天黑了还在公园里，你是迷路了吗？”


莱依有点好奇，这个点应该不会有小孩待在外面了，何况今天还是平安夜。

男孩看了看莱依，不太情愿的开口：


“和别人打架了……回家会被骂的。”

这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，居然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，因为打架，在夜里不敢回家。莱依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这么小还会打架么？”


莱依轻笑着问男孩，这个孩子真是有趣。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是如此，是那个街区的孩子王，隔三差五地拉帮结伙，和其他小群体“决斗”。

“那帮家伙一直在嘲笑我啊！还摔坏了艾莲那老师礼物！”


男孩突然提高音量，扬起小脸朝莱依喊道。

这孩子的脸上大大小小几处擦伤，鼻梁上还斜斜地挂着一个ok绷。嚯，看来动手挺狠。

“他们一直在嘲笑我的头发和肤色，可是我真的是日本人，他们从来就不听我的！还摔了老师给我的圣诞礼物！”

男孩的尾音带着哭腔，可语气里全是倔强，眼角挂着小小的泪珠。两潭碧蓝的泉水盈盈地望着莱依，莱依一时间也有些同情这孩子。

“是什么样的礼物？”

男孩挤了挤眼睛，摊开手掌，一个摔掉几块的警车模型惨兮兮地躺在手心里，即便是已经摔坏了，看得出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东西。

“真可惜啊，摔成这样很难修好了。”


男孩垂下头，非常沮丧。

“所以才会和他们打的那么凶啊，这是我最喜欢的老师的礼物……”

“你将来想做警（）察吗？”
莱依在旁边的空秋千上坐下。

“嗯！想成为可以拿着手枪，开很帅气的警车的那种！”

和波本完全不同啊，那家伙现在可是个犯（）罪团伙里的一员。


“是个好理想啊，虽然模型摔坏了很遗憾，但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。警（）察叔叔看到你晚上不回家会记下你，你以后去警校报道就会被拒绝了。”
莱依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很想逗逗这个孩子。

“はああああ？（原谅我 orz这个语气词用中文写好奇怪）真的吗？！”
男孩噌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。

“是这样的。你过来。”
莱依把手伸进口袋，摩挲着两个金属质感的小玩意儿。

男孩有些疑惑，但还是乖乖的走过来。

“圣诞快乐，算是我给你的礼物了。”

莱依捏住男孩冰凉的小手，两枚暗金色的狙击枪子弹落进男孩的手心里。男孩瞪大了眼睛，紧紧地盯着手里的两枚子弹。借着路灯灯光，两枚子弹泛着淡淡的光泽，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浓浓的凌厉之感。

“这是...？你是什么人啊？怎么还有这个！”
蓝色的眼眸里迸出兴奋的光芒，刚才语气里的沮丧一扫而空。

果然男孩子小时候都喜欢这些啊

莱依轻轻地笑了笑

“是特工。”

“真的吗？那你是干什么的啊？现在在执行任务吗？这么酷吗？你叫什么名字！”
男孩抬起脸，眼底似乎能溢出兴奋的小星星。

“特工把名字告诉别人，就算任务失败了。”
莱依拍拍男孩的头，浅金色的头发非常柔软。

“啊...这样吗……”



“早点回家吧，你看，你迟早要回家，回得越晚，被骂的更惨哦？”莱依轻轻地凑近男孩。

“是啊……你的眼睛是绿色的？”
男孩注意到眼前这个黑发的男人有一双森绿的眼睛。

“嗯，我妈妈是英国人。”

“那你也是混血吧，真羡慕啊，这样的发色，比起我来应该很少受嘲笑。”男孩仔细地观察着莱依的眼睛。

“坚持下去就好了，其实内在都是一样的。”


“你...你和老师说的一样啊！”


“不就是这样吗？内在都是一样的。”


男孩低头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里的两枚子弹。

“那我，回家了...”
“谢谢您的礼物，特工先生。”

“再见...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男孩摇了摇手里的子弹，

“公（）安警（）察把名字告诉别人，也算任务失败了。”

“那还真是帅气啊？快回去吧”


“嗯！”
男孩转身向公园外走去。

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

“但是代号可以告诉你！”

“是【零】！”





莱依再走进那条巷子，灯火通明，店铺热热闹闹。宵夜散发着热气，圣诞节的装饰挂在卖家店铺门口。雪下得更大了。

莱依突然注意到刚才在公园里，雪似乎是停了。


出了巷子，还是熙熙攘攘的大街，旋转的广告牌和圣诞树。零点钟声响起，今年的圣诞节就这样来了。











赤井一起床发现枕边已经空了。
降谷的脚步声在睡意朦胧中传入耳畔。

“今天平安夜。”
“还有，你再不起床就要误机了。”

一团衬衫和外套向赤井飞来。降谷摇开了窗户。冷意顿时袭来，赤井立刻清醒。

真狠啊。

“你见过我的备用车钥匙吗？平时那把找不到了。”
降谷开始翻抽屉。

赤井摇摇晃晃地穿好衣服，朝楼下看了一眼。

便利店窗户上贴起了圣诞快乐的宣传画，小雪人小铃铛挂了一玻璃。外面飘着小雪。

“赤井！快找一下车钥匙...要去成田机场啊！来不及就麻烦了”

降谷拉开一个抽屉，发现备用钥匙躺在里面，长吁一口气。钥匙下面还压着一个纸盒子。

欸，这个纸盒...

降谷打开盖子，盒子里躺着很多小东西。原来是这些啊……应该是九岁的时候，景光送的模型枪、小时候从公园里捡的橡子、自己收集的卡片......大多数孩子都会有这么个盒子吧。

降谷想起来这是几年前回家时带到公寓的，后来一直堆在抽屉里了。

看着这些东西，过去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
突然在盒子角落发现两枚子弹。
这是什么时候弄的？

降谷把子弹拿出来细细端详。

“零！钥匙找到了吧？去成田的话你再不出门真的误机了！”赤井的声音从玄关传来。

“就来！”


降谷把子弹揣进口袋。





在等红灯的间隙，降谷把两枚子弹掏出来。
欸，这是AWP的子弹啊。坐在副驾上的赤井偏过头。略显诧异地看着降谷手里两枚亮晶晶的子弹。

“你拿我的子弹干什么？这玩意儿可带不上飞机”


“我没那么无聊。是从原来的东西里翻出来的。”

“类似...童年的百宝箱一类的东西吧...
但是好像没什么印象了”

赤井噗嗤笑出来
“你小时候还会弄百宝箱这种东西啊”

降谷的脸有点红

“你敢说你没有过么？”

“有过啊，但我没收藏过子弹。你小时候怎么搞到这么酷的东西的？”

“我也，不太记得。好像是一个男人送的...？”
降谷皱起眉头，努力搜寻着关于这两颗子弹的机忆。奈何一切都是模糊的。

绿灯亮起，降谷放下子弹。rx7从路口飞驰而过。

路旁有个小公园，公园的草坪上孤零零地支着两家秋千。冬天的草地已经枯黄了。

一段属于莱依的记忆闯进脑海。


赤井的手指颤了颤，

“搞不好是哪个特工送你的”


“特工”这个词的语气好熟悉啊……降谷觉得关于那两颗子弹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。

降谷突然一刹车，后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。降谷颤抖着踩下油门再次启动。


雪下大了，纯白的雪花大片大片地落在挡风玻璃上，再悄无声息的融化。街边各式的圣诞装饰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雪。

“还是一个圣诞节吗？”

降谷轻轻发问。


“零，你知道吗？我现在脊背发麻。”

“你相信吗？”

“谁知道呢？”

兴许是梦吧。
那条巷子就是折叠的起点。


“这个路口要左拐，拐错了。”


“啊？诶？好的”



赤井点了一支烟，这次降谷没有阻止他。两人现在沉浸在一种微妙的感觉里。

突然，车前的时钟指向了9:00。

“啊！这真的要误机了！！！”
降谷猛然惊醒，赤井手忙脚乱地滑开手机看导航。

“下一个路口绕一下！前面堵车！”

降谷一脚踩下油门，rx7轰鸣着冲向路口。

这在法定速度里吗？
赤井觉得自己开车断然是不会这么生猛的。

关于那两颗子弹的记忆逐渐淡化在误机的紧迫感里。

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冲进登机口，广播把两人的名字播放了第三遍的时候，两人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
“你说第一次见你妈就放了她鸽子会怎么样？”
降谷扣上安全带。

“你不会怎么样，死的估计是我。”


飞机从跑道升起，朝伦敦稳稳飞去。





降谷属于登机即睡型。

他好像看到二十几年前一个披着长发，有着森绿瞳孔的男人，朝自己手心里塞了两颗漂亮的子弹。那个男人眼侧的头发还是卷卷的。

那晚是平安夜，下着小雪。

那个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。


再睁眼，身旁是赤井的睡颜。
这张脸和那个人完美的重合。

真是不可思议啊。


“谢谢你的圣诞礼物。”
降谷把毛毯盖到赤井身上。

手表指向零点，飞机的广播响起。

“圣诞快乐，各位旅客。”